lauantaina, huhtikuuta 15, 2006

沙特自傳

Sartre, Jean-Paul. Les Mots. [Gallimard, 1964] 潘培慶譯。台北:左岸,2002。

導讀[阮若缺] >> 自傳體小說:作者、敘述者與主角的三位一體。
譯序--惡夢醒來是早晨 >> [沙特於聖惹內] 天才並不是什麼贈品,而是人們在絕望的環境中創造出來的一條脫身之路。

上篇 讀

>就是這麼回事,每個人都知道,古希臘阿波羅神殿裏的所有女祭司都早已作古;所有的孩子都是死亡的一面鏡子。
>所以,我是一條被寄予厚望的捲毛狗,我正在發佈預言。我說著幼稚的話語,其他人則記著這些話,對我反覆嘮叨沒完:我又學著說別的話。我還說成年人的話,說那些 "超出我的年齡" 的話,雖然我並不理解其中的奧妙。這些話都是詩,製作方法倒很簡單:只須相信魔鬼、運氣、虛無,只須整句地借用成年人的話,把它們連結起來,並不停地重覆它們且無須懂得其中的意義即可。
>我的生活是從書開始的,它無疑也將以書結束。
>我無意中喜歡上了那些預先製作好的故事,而對即興之作的興趣則大大降低。我對詞語間的嚴密的連結也開始敏感起來:每一次閱讀,詞語還是原來那些,並且在同樣的詞序裏,於是我便等待它們的出現。
>原來那些藏在袖珍植物園中的乾澀的聲音[一旦可以閱讀的驚喜;如猶太人無視自然]
>[Heautontimoroumenos 等奇異字彙]這些堅硬的黑色詞語,...即使在今天,它們仍保持著自己的晦澀性,它們是我記憶中的腐植土。
>[括號中文。Ci-D, Pr-Z]他們都有各有[sic]自己的動植物、自己的城市、偉大人物以及自己的戰役
>職業的柏拉圖主義者
>雨果這個複雜的傢伙,他同時在所有的書架上築巢搭窩。這些還只是他們的肉體,他們的靈魂則糾纏著它們的作品:書頁就是窗戶。
>我被一條瘋狂的鯨魚帶走了,我正在飛快地疾馳,這條鯨魚不是別的,恰好就是這個世界。
>死亡本身已作了消毒
>[維根斯坦與偵探小說作比較][面對蠢貨一詞受到驚嚇]
>我外在於人類的種種需要、失望和快樂,為了引誘人類,我冷酷地耗費著我自己的生命。人類是我的觀眾,舞台上那些成排的腳燈把我和觀眾相互隔開,並將我棄於驕傲的流亡之中,這種流亡很快又變成了憂慮。
>我驚奇萬分:一個人居然有其固有的位置。他的位置:也就是由眾人的期待所挖掘的虛無,一個看不見的肚子,看來他能夠從此虛無和此肚子裏再生出來。但是,如果他在一片歡呼聲中從泥土裏冒出來,如果女人們擁上去吻他的手,那我就會清醒過來:肉體的存在總是多餘的。他是完好無損的,並被歸結為純粹的負本質,他保持著鑽石那樣不可壓縮的透明性。
>我從未想過我的孤獨,首先因為沒有詞語來稱呼它,其次我也看不見它,因為總有人圍著我轉。這就是我生活的脈絡,我快樂的材料,我思想的肉體。
>死亡以其缺席而出盡了風頭:去世並不是死亡,這位老婦人化身為一塊蓋墓石版,這並不使我討厭,先有變體,然後達到存在;...後來在我七歲的時候,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遇到的那個真正的死神,它則從不在那裡。它到底是什麼?它是一個人,一種威脅。人是一個瘋子,至於威脅,那是一些躲在黑暗中嗜血成性的屠夫,...死亡就是瘋狂到極點,就是完全陷入瘋狂。
>神秘主義適合於流亡國外的人,也適合於那些多餘的小孩。
>孤獨使我遠離激烈的遊戲
>[沒有車票搭車去 Dijon]
>由於我達不到神聖,於是我崇拜魔術:電影是一種令人懷疑的表象,我喜歡它的理由是很古怪的,就為了暫時還沒有出現的畫面。這種流動就是一切,就是虛無,就是被歸結為虛無的一切,我目睹著這堵牆在發瘋,人們從充斥於我身上的一大片模糊狀態中清除出了一些確實的東西,我那幼稚的唯心主義為這種無窮的收縮而高興。[我跟她倆人只有一個靈魂:那就是蕭邦的葬禮進行曲]
>但是,我每天都把法庭的無罪宣告推遲到第二天,我這個永遠是未來的英雄,我既焦急地盼望即將舉行的祝聖儀式,可我又不斷地將之向後推遲。...[直到]我遇到了我真正的法官,我的同代人、與我身份相似的人。
>欺騙
>[The Venus of Ille 套戒指於新出土的鋼鑄美神塑像,新婚之夜遭活活吻死。 M'erim'ee]

下篇 寫

>我的寫作不過是裝腔作勢,是一種儀式,為了假充大人。...[玩電影]
>我在抄寫這些句子,它們在我面前獲得了物質的密度。
>[聾子似的對話...史詩一樣驚人的腦袋...集作家與騎士於一身的人...我把文學與祈禱混在一起,並把文學變成了人類的祭品。]
>最後,教士的唯心論是建立在孩子的唯實論之上的。我前面已說過,由於我是從語言中發現世界的,我便長期認為語言就是世界。所謂存在,就是在無限的詞語一覽表中的某個角落裏有限地佔有某些名詞;而所謂寫作,就是在上面鑄刻上新的存在物,或者──這是我最固執的幻想──用詞句來捕捉那些活生生的事物。
>[與其說在尋求史詩,追求殉道,不如說我在乞求死亡]我發現,純文學中的給予者能夠變成他自己的給予物,也就是為純粹的對象。偶然的事件把我變成了人,慷慨大度又把我變成了書...我以物質的頑固惰性表現著自己。...這一花招獲得了成功:我把死神緊緊地纏在榮耀這塊裹尸布裏,我不再考慮死亡而僅僅惦記著榮耀,我沒有意識到這兩者是同一回事。...我成了我自己的訃告繕寫者。...勇士、殉道者和聖徒的詞句也無處可尋,因為沒有任何人再重覆這些字句。
>[Robbespierre腋下夾著他自己的頭顱][Raffaello Sanzio 文藝復興三傑之一]
>[閱讀自己作品感到被欺騙][用第三人稱複數討論自己][Giacometti:我終於出事了!]
>但另一位上帝卻始終存在著,它是看不見的,它就是聖靈,是它保證了對我的任命,並以其神秘的、神聖的巨大威力支配了我的生活。它愈是根深蒂固的通過種種虛假的觀念而盤據在我的腦後,我也就愈加難以擺脫它,因為我恰好是用這些觀念來理解自己,給自己定位並證實自己的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,寫作對於我無非就是乞求死神予經過改裝後的宗教,把我的生命從偶然中抌救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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